朋党·恣横·谴责·贪货 原文

  ◎内臣部·朋党

  夫亲丹游黄阁上应躔次下闻谋议其来久矣。自两汉之季五代已往或值王道浸衰朝纲靡振本以宫闱之职遂参枢衡之任共相树置迎为表里乃有擢自行伍膺节制之权拔於寒微践公台之贵吹嘘所至羽翼斯生故无益於为邦但有紊於政治观夫贤愚之用舍乃知时运之污隆耳。

  汉石显元帝时为中书令与中书仆射牢梁少府五鹿充宗结为党友诸附倚者皆得宠位(倚依也。)民歌之曰:牢邪石邪五鹿客邪印何累累绶。若。若邪(累累重积也。若。若长貌)言其兼官据势也。

  後汉张谠灵帝时为中常侍封列侯与中常侍赵忠曹节王甫等相表里。

  後魏刘腾自小黄门迁侍中与领军元废灵太后使中常侍贾粲假言侍孝明书密令防以腾为司空表里擅权共相对置为外御腾为内防迭直禁闼共裁刑赏及卒葬日内官为服杖衰缟者以百数。

  贾粲自小黄门累迁为光禄大夫与元刘腾等同共谋谟粲既党威福亦震於京邑。

  唐鱼朝恩代宗时为观军容使镇陕州与周智光昵狎朝恩以扈从功恩渥崇厚奏请多允屡於上前赏拔智光智光本以骑射将後军尝有戎捷自行间登偏礻卑累迁同华二州节度使及潼关防御使。

  薛盈珍宪宗时为中贵人有权力於元和初薛謇为代北营田水运使善畜牧有良马时以赂朝权及中贵人以族人附进盈珍颇延誉以助之故自泗州刺史迁福建观察使。

  魏弘简穆宗时知枢密初元稹贬江陵士曹荆南监军崔潭峻甚礼接稹不以掾吏遇之长庆初潭峻归朝出稹连昌宫辞等百馀篇奏御穆宗大悦即日转祠部郎中知制诰无何召入翰林为承旨学士中人以潭峻之故争与稹交而弘简尤与稹相善穆宗愈深知重河东节度使裴度三上疏言稹与弘简为刎颈之交谋乱朝政言甚激讦穆宗乃罢稹内职以弘简为弓箭库使。

  崔潭峻穆宗时为内常侍京兆尹崔元略以宗人附之迁户部侍郎外以元略板图之拜出於宣授时谏官有疏指言潭峻方有权宠元略以诸父事之故虽弹劾而遽迁显要元略亦上章自辩。且曰:一时府县条流台司举劾孤立无党谤言益彰不谓诏出宸衷恩延望外处南宫之重选列左右之清班岂臣庸愚敢自干冒天心所择致惊特达之恩众口相非遂致因缘之说诏答之曰:朕所命官,岂非公选卿能称职奚恤人言然元略不能逃父事潭峻之名。

  王守澄为内常侍穆宗暴得风恙兴元节度使裴度三疏请立储嗣宰相李逢吉亦请立敬宗为皇太子时守澄掌枢密自穆宗不愈事权益隆翼城人郑注自言能为黄金药服一刀圭可去痿弱重腿之疾後能使老年人如壮男子守澄得是药颇效尝神而亲之注。又有奇辩言必通夕出入禁中无时,於是李逢吉用族子仲言之谏因注日与守澄通令守澄潜结敬宗於东宫。且言逢吉实立殿下敬宗深德之逢吉既内倚守澄之助而外。又有门馆人张。又新李绩之辈为筹画即广进虚薄邪妄之徒置於班级谓之清流自承郎已下多以党进。又新与绩皆逢吉藩僚也。後唐安希伦为内官长兴二年夏被诛以其受枢密使安重诲密旨令於内中伺帝起居故也。

  ◎内臣部·恣横

  《周礼》建寺人之官掌女宫之戒自兹厥後命数浸隆宣帷幄之勤豫台省之务其有任居要近性异专良忘兢慎之规昧真素之理专与夺之柄总营卫之威谢任恩亲光宠支附非复掖庭黄闼之职正内永巷之任亦有忌刻不顾崇侈滋丰独坐之谤以兴钩党之诬斯起招[C260]罹患盖自取焉竖貂齐人鲁僖公二年秋九月济侯宋公江人黄人盟於贯服江黄也。(江黄楚与国也。始来服齐故为合诸侯)齐寺人貂始漏师於多鱼(齐桓多嬖宠内则如夫人者六人外则幸竖貂易牙之等终以此乱国传言貂於此始擅贵宠漏泄桓公军事)。

  秦赵高二世时为郎中令所杀及报私怨众多恐大臣入朝奏事毁恶之乃说二世不坐朝廷见大臣居禁中高常侍中用事事皆决於高高後欲为乱乃先设验持鹿献於二世曰:马也。二世笑曰:丞相误耶谓鹿为马问左右左右或默或言马以阿顺赵高或言鹿者高因阴中诸言鹿者以法群臣皆畏高。

  汉石显元帝时为中书令为人巧慧习事能探人主微指内深贼持诡辩以中伤人(诡违也。违道之辩)忤恨睚眦辄被以危法(被加也。音皮义反馀具内臣害贤门)。

  後汉孙程顺帝时为骑都尉永建元年程与张贤孟叔马国等为司隶校尉虞诩讼罪怀表上殿呵叱左右帝怒遂免程官。

  左(绾二音)桓帝时为小黄门史以诛大将军梁冀功迁中常侍与单超贝瑗徐璜唐衡五人同日封侯故世谓之五侯超疾薨其後四侯转横天下为之语曰:左回天具独坐(独坐言骄贵无偶也。)徐卧虎唐两堕(两堕谓随意所为不定也。今人谓持两端而任意为两堕两或作雨)多取良人美女以为姬妾兄弟姻戚皆宰州临郡辜较百姓盗贼无异超弟安为河东太守弟子正为济阴太守璜弟盛为河内太守弟敏为陈留太守瑗兄恭为沛相皆为所在蠹害璜兄子宣为下邳令暴虐尤甚先是求故汝南太守李女不能得及到县遂将吏卒至家载其女归戏射杀之东海相黄浮按宣罪弃市璜,於是诉怨於帝帝大怒浮坐髡钳输作右校五侯宗族宾客虐遍天下民不堪命起为寇贼。

  侯览桓帝时为中常侍以诛梁冀功封高乡侯小黄门家在济阴与览并立田业近济北界仆从宾客侵犯百姓劫掠行旅济北相滕延一切收捕杀数十人陈尸路衢览大怒以事诉帝延坐多杀无辜徵诣廷尉免览等得此愈放纵灵帝建宁二年丧母还家大起茔冢督邮张俭因举奏览虏夺良人妻略妇子及诸罪[C260]请诛之而览伺侯遮截章竟不上俭遂破览蒙宅籍没资财具言罪状。又奏览母生时交通宾客干乱郡国复不得御览遂诬俭为钩党夷灭之。

  曹节灵帝时为中常侍以定策迎帝封长安乡侯时窦太后临朝后父大将军武与太傅陈蕃谋诛中官节与长乐五官史朱从官史共普张亮(共音恭)中黄门王尊长乐谒者腾是等十七人共矫诏以长乐食监王甫为黄门令将兵诛武蕃等节累转大长秋熹平元年有何人书朱雀阙(何人不知何人也。)言天下大乱曹节王甫幽杀太后常侍侯览多杀党人公卿尸禄无有忠言者节女婿冯方上章言尚书郎桓彬与左丞刘歆右丞杜希为酒御进也。党尚书令刘猛雅善彬等不举正节大怒劾奏阿党请收下诏狱在朝者为之寒心猛意气自。若旬日得出免官禁锢彬遂以废。

  张让与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梁高望张恭韩悝宋典十二人皆为中常侍封侯贵宠父兄子弟布列州郡所在贪残为人蠹害黄巾既作盗贼糜沸郎中张均上书言张角所以能兴兵作乱其源皆繇十常侍宜斩之县头南郊以谢百姓灵帝以均章示让等复重上犹如前章辄寝不报诏使廷尉侍御史考为张角道者御史承让等旨遂诬奏均学黄巾道收掠死狱中而让等实多与角交通後中常侍封徐奏事独发觉坐诛帝因怒诘让等曰:汝曹尝言党人欲为不轨皆令禁锢或有伏诛今党人更为国用汝曹反与张角通为可斩未皆叩头云:故中常侍王甫侯览所为帝乃止。

  蹇硕为上林校尉硕虽擅兵於中而犹畏忌於大将军何进乃与诸常侍共说灵帝遣进西击边章韩遂帝从之进亦不往。

  魏张当齐王时为黄门齐王正始末大将军曹爽专政常私出掖庭才人石英等十一人皆与曹爽为伎人。

  後魏刘腾孝明时为中常侍中吏部尝望腾意奏其弟为郡带戍人资乖越清河王怿抑而不与腾以为恨遂与领军元害怿以腾为司空公表里擅权共相树置为外御腾为内防迭直禁闼共裁刑赏腾遂与崔光同受诏乘步挽出入殿门四年之中生杀之威决於腾之手八座九卿。且造腾宅参其颜色然後方赴省府亦有历日不能见者。

  北齐陈德信後主时与数十人并肆其奸佞败政虐人古今未有多授开府甲正仪同亦有加光禄大夫金章紫绶者多带侍中中常侍此二职神虎门外有朝贵憩息之所时人号为解卸厅内臣暂放归休所乘之马牵至神虎门阶然後升骑飞鞭竞走数十为群马尘必分诸朝贵爰至唐赵韩骆皆隐厅趋避不敢有言。

  唐李辅国肃宗初为殿中监尝在银台门受事置察事厅子数十人官吏有小过无不周知即加推讯府县按鞫三司制狱必诣辅国取决随意区分皆称制敕无敢异议者每出则甲士数百人卫从中贵人不敢呼其官但呼五郎後迁兵部尚书骄恣日甚求为宰相帝曰:以公勋力何官不可但未允朝望如何辅国讽仆射裴冕联章荐巳冕曰:吾臂可截宰相不可得也。及代宗即位辅国与元振有定策功愈恣横私奏曰:大家但内里坐外事听老奴处置代宗怒其不逊以方握禁军不欲遽责乃尊为尚父政无巨细皆委参决。

  程元振代宗初代李辅国判元帅行军司马是时元振之权甚於辅国军中呼为中郎既诬构襄阳节度使来坐诛宰相裴冕贬施州刺史天下方镇皆解体元振犹以骄豪自处不顾物议。

  鱼朝恩为天下观军容察使专典神策军出入禁中赏赐无算性本凡劣恃勋自伐靡所忌惮时引腐儒及轻薄文士於门下讲授经籍作为文章粗能把笔释义乃大言於朝士之中自谓有文武才以邀恩宠代宗优遇之加判国子监事侍诏给钱万贯充食本以为附学士料朝恩恣横求取无厌凡有奏请以必允为度幸臣未有其比章敬太后忌日百寮於兴唐寺行香朝恩置斋馔於寺门外之车坊延宰臣百寮就食朝恩恣口谈时政公卿惕息。

  刘清潭为内侍监大历十年九月代宗命赍金帛万计宣慰河北诸军清潭所至嗜宴会颇稽程期甚沮人望。

  杨志廉德宗时与孙荣义代窦文场霍仙鸣为左右军中尉亦踵窦霍之事怙宠骄恣贪利晋宠之徒利其纳贿多附丽之。

  田全操文宗时为辟仗使太和二年五月休祥坊百姓三百人并於光宅坊西接宰相诉云:当坊右龙武军飞骑地敕赐百姓已久不出地课经今四十年被田全操并劫徵索逡巡全操命角舷者五十人分捕所诉者遂斗於通衢良久方散後数日帝以其地为百姓居业矣。不欲仗集因赐左右三军钱各一千五百贯充当军给用其休祥坊官地复尽归於百姓。

  仇士良为左军中尉开成三年正月甲子宰臣李石遇盗,於是石求出镇除荆南节度使癸未石谢官便发赴镇石与士良比相疑阻石之遇盗人多疑之以士良扌兵密近恃权恣横帝多姑息之故石忿遂赴镇锡宴皆不及於尝等。

  田令孜僖宗时为观军容使中和三年天下兵马都监杨复光卒於河中其部下忠武八都都头鹿晏弘晋晖王建韩建等各以其众散去复光兄复恭知内枢密令孜以复光立破贼功惮而恶之故贼平赏薄及闻复光死甚悦复摈复恭罢枢密为飞龙使杨复恭昭宗时为内枢密使初复恭以文德元年册帝於藩邸及自监国即位恃勋多养假子时帝大政咸访於宰臣尤忌复恭专柄帝元舅王瑰亦见委任复恭恶其导达外事奏授瑰黔南观察使溺於吉柏江。

  後唐杨希朗复恭其叔祖也。庄宗时为学士使怙宠用事先是条制为朱氏时权豪强占人田宅或陷害籍没显有屈塞者许人自理希朗自复恭获罪伯仲窜迹太原武宗庄宗时皆中涓任事至是宦官方盛人皆畏避希朗治复恭之旧业田宅宰相赵光裔留敕不行言复恭谋乱山南显当国法本朝未经昭洗安得治认田园尤不可与伪朝枉害为比希朗闻之泣诉於帝因令自见光裔言之希朗陈诉十馀纸言吾祖虽获罪于前朝当时盖强臣掣肘国命不繇天子及行喻枭首天子显降德音昭雪今制书尚在公博通故事安得谓之未雪予叔祖彦博洎伯仲连为监获者数人何也。渐至声色极抗光裔方恃名望忽为所折悒悒不乐。又以希朗幸臣虑摭他事危不自安病疽而薨。

  张居翰为枢密使时萧希甫知制诰有诏定内宴枢密使坐宴否希甫以为不可坐居翰闻之怒召希甫责曰:据子所言有何按据老夫事过三朝天子逮内宴数百子本田舍儿凭何所见有此横议如有按据郎具奏闻希甫无以对繇是居翰及李绍宏等切齿怒之宰相豆卢革等亦希旨排斥乃以希甫为驾部郎中

  ◎内臣部·谴责

  周官寺人列职於正内汉制常侍分任於黄闼自兹厥後名数浸扰或兼扌于官常亦间领於兵政。若奉命之不谨暨行巳之违方官谤既兴吏议攸属自贻谴累用干刑书采诸简编咸用论次。

  汉许广汉武帝时为宦者丞上官桀谋反广汉部索(部分搜索罪人也。)其殿中庐有索长数丈可以缚人者数千枚满一箧缄封(殿中庐桀所止宿庐舍在宫中者也。缄束箧也。)广汉索不得它吏往得之(须得此绳索者用为桀之反具)广汉论坐为鬼薪输掖庭。

  石显元帝时为中黄门累迁中书令成帝即位以显为长信宫太仆秩中二千石显失倚离权数月丞相史条奏显旧恶及其党牢梁陈顺皆免官显与妻子徙归故乡忧懑(音闷)不食道病死。

  後汉蔡伦和帝时为中常侍累迁长乐太仆伦初受窦后讽旨诬陷安帝祖母宋贵人及帝亲万机敕使自致廷尉伦耻受辱乃沐浴整衣冠饮药而死。

  籍建安帝时为小黄门监太子家太子废为济阴王傅高梵长秋长赵熹丞良贺药长夏珍皆以无过获罪建坐徙朔方。

  黄龙为中常侍与杨佗孟叔李建张贤史王道李元李刚及阿母宋娥等更相货赂求高官增邑。又诬罔曹腾孟贲等永和二年发觉并遣就国减租四分之一。

  贝瑗桓帝时为中常侍封东武阳侯司隶校尉韩演奏瑗兄沛相恭臧罪徵诣廷尉瑗诣狱谢上还东武侯印绶诏贬为都乡侯卒於家。

  侯览灵帝时为中常侍累迁长乐太仆熹平元年有司举奏览专权骄奢策收印绶自杀阿党者皆免。

  张让与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高望张恭韩悝宋典十二人皆为中常侍与张角交通後中常侍封徐奏事独发觉坐诛灵帝因怒诘让等曰:汝曹尝言党人欲为不轨皆令禁锢或有伏诛今党人更为国用汝曹反与张角通为可斩未让等皆叩头云:故中常侍王甫侯览所为帝乃止後魏赵黑献文时为侍御典监藏累迁侍中与选部尚书李有隙列黑为监藏时多所截没先是法禁宽缓百司所典与官并食故多所损折遂黜为门士。

  王遇孝文时为中散累迁华州刺史封宕昌侯幽后之前废也。遇颇言其过及後进幸帝对仆射李冲等言申后无咎而称遇谤议之罪冲言果尔遇合死也。帝曰:遇旧人未忍尽之当止黜废耳遂遣御史驰驿免遇官夺其爵收衣冠以民还私第。

  符承祖为侍中知都曹事初文明太后以承祖居腹心之任许以不死之诏後承祖坐赃应死孝文原之命削职禁锢在家授悖义将军佞浊子月馀遂死王温孝明时为左中郎高阳王雍既居冢宰虑中人朋党出为钜鹿太守。

  唐程元振代宗时为右监门卫大将军充宝应军使专掌禁军吐蕃党项入犯京畿车驾幸陕州太常博士柳伉上疏切谏请诛元振以谢天下代宗顾人情归咎乃罢元振官放归田里及车驾还京元振服麻於车中入京城以规任用时与御史大夫王仲饮酒为御史所弹诏长流溱州百姓。

  吕如金宪宗时为翰林使元和四年杖四十配恭陵行至阌乡而卒如金以密书请於盐铁使李巽故有是责。

  吐突承璀为左军中尉镇州王承宗叛以承璀为镇州以东招抚处置等使及罢兵班师仍为禁军中尉谏官平仲等抗疏极论承璀轻谋弊赋请斩之以谢天下宪宗不获己降为军器库使俄复为左卫上将军知内侍省事时弓箭库使刘希光取羽林大将军孙钱以求方镇事连承璀出为淮南监军使吐突士昕敬宗时与武自和俱为中官宝历二年入新罗取鹰鹞各杖四十剥邑士昕流恭陵自和配南衙咸以受新罗问遗不进献故也。

  杨文端与李孝温俱为内养宝历中送幽州春衣节度使朱克融嫌疏弱执之以闻敬宗特优容别命中人宣谕仍更赐衣服流文端崇陵孝温元陵。

  刘承偕以穆宗长庆中为泽潞监军颇恃恩权尝对众辱节度使刘悟悟不能平异日有中使至承偕宴之请悟悟欲往左右皆曰:往则必为其困辱军众因乱朝廷不获己贬承偕。

  杨叔元为兴元监军文宗太和四年兴元军乱杀节度使李绛事因叔元以言激之温造代绛尽杀乱卒叔元拥造靴以请命遣兵卫出以俟朝旨配流康州田献为合门使咸通十三年国子司业韦殷裕於合门进状论郭淑妃弟郭敬述阴事懿宗怒甚杖杀殷裕以献受殷裕状夺紫配桥陵。

  ◎内臣部·贪货

  夫天象著明四星侍於皇位周官作则五人典於正内沿袭既多登用亦广增金石貂之贵豫紫闱清禁之谋有匪其人不称是职因缘权宠浸恣骄贪前史必书不无其迹後人斯览足戒其非。

  齐夙沙卫寺人也。鲁襄公二年齐侯伐莱莱人使正舆子赂夙沙卫以索马牛皆百匹(索简择好也。)齐师乃还君子是以知齐灵公之为灵也。(谥法乱而不损曰:灵言谥应其行)汉石显为中书令贵幸倾朝赏赐及赂遗訾一万万(赂遗谓百官群下赂遗也。訾与资同)。

  後汉李刚为中常侍顺帝即位刚等及中常侍黄龙杨位孟叔李建张贤史王道李元九人与阿母山阳君宋娥更相货赂求高官增邑。

  高梵为中常侍坐赃罪减死一等。

  侯览桓帝初为中常侍以佞猾进倚势贪放受纳财遗以巨万计。

  王甫为中常侍渤海王悝既贬为瘿陶王後因甫求复国许谢钱五千万桓帝遗诏复为渤海王悝知非甫功不肯还谢钱甫怒阴求其过诬奏大逆迫责自杀。

  张让为中常侍有监奴典任家事交通货赂威刑諠赫扶风人孟佗资产饶赡与奴朋结倾竭馈问无所遗爱奴咸德之问佗曰:君何所欲力能办也。曰:吾望汝曹为我一拜耳时宾客求谒让者车尝数百千两佗时诣让後至不得进监奴乃率诸苍头迎拜於路遂共车入门宾客咸惊谓佗善於让皆争以珍玩赂之佗分以遗让让大喜遂以佗为凉州刺史(佗音驼佗字伯朗一云:以葡萄酒一斗遗让让即拜佗为凉州刺史)。

  後魏李坚高阳易人也。宣武初为太仆卿瀛州刺史本州之荣同於王质(王质者亦高阳易人高祖时为瀛州刺史)所在受纳家产巨万。

  剧买奴历位幽州刺史是时有李丰之徒数人皆被眷宠出入禁闱并致名位积资巨万第宅华壮文明太后殂後乃渐衰矣。

  刘腾孝明帝时为秋卿荣阳郑谄事腾货腾紫缬四百疋得为安州刺史。

  唐牛仙童为内谒者监玄宗开元二十七年以坐赃杖杀太子太师萧嵩坐累贬官制曰:王者立法所贵无私有过必惩古之令典太子太师萧嵩累践清资尝居重任身宠茅土家荣姻戚人臣之贵莫二止足之分当知曾不是思乃行非道城南别业地即膏腴亩直千金盖谓於此遂将数顷辄遗仙童名位。若斯恩遇亦甚昵於庸竖更欲何求静言其情深所未谕但久经任使措在朝廷自不饰观良用惊听,岂可辅导太子颉顽正人宜从贬出以肃纪纲可青州刺史仙童。又与幽州节度使张守财货交通制曰:张守本自戎行夙承任遇去岁军务失实乃命谒者监牛仙童宣谕朕意辄便结凡细令其诡词赂以百金兼之数口恐惧边塞或容苟求遣谒轩墀何不早自披露用兹奉国曷以为颜犹念旧勋俾从宽典可括州刺史。

  辅璆琳天宝末宰相杨国忠韦见素等陈安禄山反状玄宗潜使璆琳送柑子於范阳赐禄山私候其状璆琳受其重赂还固称无事後贿赂事泄玄宗怒因祭龙堂遣备诸供责以不虔遂命左右扑杀之。

  马日新为内常侍代宗广德中江左右荒诏日新领汴滑军五千人镇之日新贪暴贼萧廷兰时人怨诉逐之而劫其众。

  邵光超德宗初加李希烈淮南节度使令光超授之节希烈遗之仆马及缣七百疋事发杖六十配流自兵兴以来中贵用事宣传诏命於四方不禁其求取既鞭邵光超四方节度有以曩例赂中官者皆不敢受。

  朱如玉为内给事贞元初使於阗国得大一玉珂五副玉枕一玉带胯靴带胯各三百具玉簪四十枝玉合三十玉钏十具杵三及瑟瑟三百斤并金银宝刀剑珍药等如玉称是假道回纥遂隐藏之奏曰:悉为回纥所夺及是为其下所发搜获在法绞论减死杖一百流恩州。

  薛盈珍宪宗元和中代北营田水运使薛謇善畜牧有良马时以赂中贵人盈珍有权力於元和初謇以族人附进盈珍颇延謇以助之故自泗州刺史迁福建观察使。

  朱超晏王志忠皆品官为五坊监多纵鹰隼入富人家广有求取宪宗知之立召晏忠二人笞二十夺其职。

  刘希光元和中为弓箭库使受羽林将军孙之钱二十万为求方镇。又每年尝受灵武库衣粮六十分事发赐死籍其家财。

  吐突士昕武自和皆中使也。敬宗宝历初入新罗取鹰鹞咸受其问遗不以进献各杖四十剥邑士昕流恭陵自和配南衙。

  王践言为四川监军节度使李德裕加徵疲人三十万贯缗因践言赴阙尽以饯行及践言为枢密使德裕果为宰相。

  李国澄为大原监军时李德裕为本府司录参军时谓国澄曰:何不以近贵取事而自滞於外阃乎!国澄曰:岂所不欲其如贫何乃许借钱十万贯促国澄赴阙国澄初为未信及至阙咸如其诺寻除中尉遂为中人所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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