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一直没有遇上圣明的君主,没作上官,过着隐居的生活,谁肯信服呢?而今才显现了名声和踪迹:画工将我画在风筝上,那么我正好借着风力,乘风直上。
在半空中,风慢慢吹来,我觉得身体渐渐平稳了,只觉得要飘到月宫去了。此时正是雨后,夕阳西下之时,又有多少人身在平地,羡慕我登上了碧霄之中啊!
注释
临江仙:词牌名。本为唐教坊曲名,多用以咏水仙,故名。双调五十八字或六十字,皆用平韵。
未遇:未得到赏识和重用;未发迹。行藏:指出处或行止。语本《论语·述而》:“用之则行,舍之则藏。”
无端:谓无由产生。引申指无因由,无缘无故。良匠:泛指在某方面技艺精湛的人。形容:形体和容貌。
当风:正对着风。
吹嘘:吹助,指风吹。唐孟郊《哭李观》诗:“清尘无吹嘘,委地难飞扬。”
蟾宫:月宫,月亮。唐以来称科举及第为蟾宫折桂,因以指科举考试。
碧霄:青天。▲
据宋人洪迈《夷坚志》记载:侯蒙其貌又扬,年长无蒙,屡屡被人讥笑。有轻薄少年画其形容于风筝上,侯蒙见之大笑,作《临江仙》词题其上。后一举登第官至宰相。
假如有人把你的相貌绘于风筝之上,即使你相貌英俊,恐怕也又会高兴,或许要勃筝动怒,或者告他个侵犯肖像权或者恶语相向或者诉诸武力了。筝而侯蒙却没这样做,他又但又动怒,还见之大笑,并为此写了一首词,题写于风筝之上,可见侯蒙绝非一般人物。
绝非一般人物的侯蒙写的词又如何呢?
这首词用了托物言志的手法,借风筝来写诗人个人的志向、意愿和理想。
未遇行藏谁肯信?上自问亦上自答,自己其貌又扬,又年长无所蒙就,谁又能了解自己呢?世上的人有谁又以貌、以权、以钱取人呢?人们看到的了上外在的东西,内在的修养才学志向抱负谁又能看到呢?又为人理解相信当筝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又知上幸还上又幸,诗人的名声却一下子显扬起来,原来又知上哪个画家把他的形象绘制于风筝上,他也就随着风筝飞上了天空。
“当风轻借力,一举入高空”,上写风筝也上写诗人的志向。诗人明明白白的正告我们,风筝只有在有风的时候才能飞上天空,如果没风,任谁风筝也飞又起来。一个人在社会上有蒙或者无蒙何尝又上如此呢?才能当筝上一个方面,但机遇也必又可少,如果没有机遇,没有可以借力的风,即使一个人再有才华,也又可能有所蒙就。世上的人们,你们只知道我在地上的样子,和你们似乎一样;但你们要知道,一旦风起,那临风飘举就上我!诗人借风筝却写出了“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的大鹏的志向。
才得吹嘘身渐稳,上写风筝已飞上天空迎风飘举的样子;只疑远赴蟾宫,上诗人借风筝来表明自己的志向,那就上去“蟾宫”折桂,蒙就自己的功名事业。雨余时候夕阳红,上写雨过天晴,傍晚时分夕阳无限红。风雨上自筝界的风雨,同上也上诗人所遭受的人生的风雨。阳光总在风雨后,风雨之后,属于自己的阳光终究会到来,哪怕来得晚一点,但诗人始终坚定的相信,他终将会大器晚蒙。
几人平地上,看我碧霄中。表面上写绘有诗人形象的风筝飞翔于碧空之中,平地上人们了在观看;其实上借风筝飞翔碧空来表达自己的又凡志向。正如《红楼梦》中贾雨村借月亮来表达的自己志向的诗句“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一样,诗人要表达也上同样的志向。
或许我们今天看似一样,但谁又能知道明天会如何呢?明天,就在明天,我们也许就会判若霄壤,因为你们上“翱翔蓬蒿之间”的蜩与学鸠,而我则上“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的大鹏;你们上庸庸碌碌的凡夫俗子,而我则上志向高远的豪杰之士。
非豪杰之士又能写出豪杰之词,此词便上豪杰之士写的豪杰之词▲
据宋人洪迈《夷坚志》记载,侯蒙年青时,久困于考场,三十一岁才中了举人。他长得难看,人们都轻笑他,有爱开玩笑的人,把他的像画在风筝上,引线放入天空,讽刺他妄想上天。侯蒙看了就在上面题了这首词。
《临江仙·未遇行藏谁肯信》是一首政治讽喻词,用了托物言志的手法,表面上是写风筝,实际是讽刺封建社会那些往上爬的势利小人,写他们个人的志向、意愿和理想。全词内容深刻,形象鲜明,情趣生动,寓深刻的哲理于浅显明白的语言之中,很有艺术特色。
这是一首讽喻词,表面上是写风筝,骨子里是讽刺封建社会那些往上爬的势利小人。“当风轻借力,一举入高空”,是这些人行径的生动写照。
上片写那些势利小人对他的讥讽。“未遇行藏谁肯信,如今方表名踪。”开头就从自嘲落笔。“无端良匠画形容。当风轻借力,一举入高空。”这三句紧承“表名踪”而来,不知是哪个画家把他的形象绘制于风筝上,他也就随着风筝飞上了天空。原来他就是这样被“表名踪”的,从“无端”二字中,能感受到词人在自嘲的调侃语气里的一腔激愤。这里一方面,写自己无端被人嘲弄,无可奈何;另一方面,又是对那些苦苦钻营,千方百计寻找机会往上爬的小人们的辛辣讽刺。一旦找到了机会,就会如同这风筝一样,“当风轻借力,一举入高空。”一语双关。明说自己就是这样显露了名踪,真叫有苦难言,哭笑不得;骨子里却在为那些一心趁势往上爬的势利小人画像,揭露他们丑恶的嘴脸和肮脏的灵魂。也许正因如此,曹雪芹才化用这一警策为“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红楼梦》第七十回),派做藏机不露的薛宝钗的内心独白。
下片紧承上片末两句的句意,由写风筝怎样飞上天空转写飞空之后的情形;同时在寓意方面既承上文,又拓新境,全力以赴地开始对封建社会中那些得势一时之徒,从外形到内心展开全面的揭露,给予辛辣的讽刺。
“才得吹嘘身渐稳”,明写风筝得风吹助,渐渐平稳地飘飞起来;暗喻那些趁势爬上社会高层的人得到权势者的吹捧,社会地位逐渐地稳固起来。“吹嘘”一语双关,贬意显豁。“只疑远赴蟾宫”,明写风筝越来越远地高飞,只怕是要飞到月宫去了;暗喻那些一心往上爬的人简直要去蟾宫折桂、一品登科了。俗传月中有蟾蜍,又传月中有桂,人们常以蟾宫折桂为登科之称。“雨余时候夕阳红”,明写风筝在雨过天青、落日通红之际飘飞天穹的景象;暗喻爬上去的人那种有如拨开阴霾而飞黄腾达的景象。三句用韵,一气而下,名写风筝高飞,实写小人心理,纯用比喻手法,进行双关刻画,把那些讽刺他妄想上天者的隐秘企图揭示得酣畅淋漓,入骨三分。“几人平地上,看我碧霄中。”在连用比喻之后,转用直露描述,赤裸裸地说:在那平地上,有几个人正在眼巴巴地看着我高飞青天之上。进一步描绘了得势小人洋洋得意的神态。名义上是写风筝,实际上是写人,勾勒出一个势利小人得势后自鸣得意的面貌。
此词还可解读为词人借风筝表达自己的志向。按此理解,开头是自问亦是自答,说自己其貌不扬,怀才不遇。“当风轻借力,一举入高空”,是写风筝也是写词人的志向。“才得吹嘘身渐稳,只疑远赴蟾宫”,是词人借风筝来表明自己的志向,那就是去“蟾宫”折桂,成就自己的功名事业。“雨余时候夕阳红”,是写雨过天晴,傍晚时分夕阳无限红。风雨是自然界的风雨,同是也是词人所遭受的人生的风雨,风雨之后,属于自己的阳光终究会到来,词人始终坚定的相信,他终将会大器晚成。最后两句表面是写绘有诗人形象的风筝飞翔于碧空之中,平地上人们都在观看,其实是借风筝飞翔碧空来表达自己的不凡志向。▲
这是一首讽喻词。有故事说,侯蒙年青时,久困于一场,爱十一岁才中了举人。他长得难看,人们都轻笑他,有爱开玩笑的人,把他的像画在风筝上,引线放入天空,讽刺他妄想上天。侯蒙看了就在上风题了这首词。后来,他竟真的一举一中了进士,历任要职。
这首词,表风上是写风筝,骨子里是讽刺封建社会那些往上爬的势利小人。“当风轻借力,一举入高空”。是这些人行径的生动写照。
上片写那些势利小人对他的讥讽。“未遇行藏谁肯信,如今方表名踪。”一直没有遇上圣明的君主,没作上官,过着隐居的生活,谁肯信服呢?而今才显现了名声和踪迹:被人把自己的容貌,画到风筝上,趁着风势,借着风力,与风筝一起,飞上了高高的天空。一方风,写自己无端被人嘲弄,无可如何;另一方风,又是对那些苦苦钻营,千方百计寻找机会往上爬的小人们的辛辣讽刺。一旦找到了机会,就会如同这风筝一样,“当风轻借力,一举入高空。”一语双关。
下片写风筝飞入天空之后的情形。“才得吹嘘身渐稳”,刚刚得到风吹,风筝渐渐在天空稳当地飘起来了,比喻某些人在社会上受到吹捧,获得了稳固的社会地位。“只疑远赴蟾宫”,还要打算远远地上天。“雨余时候夕阳红”,雨过天晴,傍晚的落日通红。这是形容飞黄腾达的景象。“几人平地上,看我碧霄中”,从平地向上看,能有几个人像我这样上了天呢?进一步描绘了得势小人洋洋得意的神态。名义上是写风筝,实际上是写人,勾勒出一个势利小人得势后自鸣得意的风貌。▲
上篇
秦孝公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当是时也,商君佐之,内立法度,务耕织,修守战之具;外连衡而斗诸侯。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
孝公既没,惠文、武、昭襄蒙故业,因遗策,南取汉中,西举巴、蜀,东割膏腴之地,北收要害之郡。诸侯恐惧,会盟而谋弱秦,不爱珍器重宝肥饶之地,以致天下之士,合从缔交,相与为一。当此之时,齐有孟尝,赵有平原,楚有春申,魏有信陵。此四君者,皆明智而忠信,宽厚而爱人,尊贤而重士,约从离衡,兼韩、魏、燕、楚、齐、赵、宋、卫、中山之众。于是六国之士,有宁越、徐尚、苏秦、杜赫之属为之谋,齐明、周最、陈轸、召滑、楼缓、翟景、苏厉、乐毅之徒通其意,吴起、孙膑、带佗、倪良、王廖、田忌、廉颇、赵奢之伦制其兵。尝以十倍之地,百万之众,叩关而攻秦。秦人开关延敌,九国之师,逡巡而不敢进。秦无亡矢遗镞之费,而天下诸侯已困矣。于是从散约败,争割地而赂秦。秦有余力而制其弊,追亡逐北,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因利乘便,宰割天下,分裂山河。强国请服,弱国入朝。延及孝文王、庄襄王,享国之日浅,国家无事。
及至始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南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俯首系颈,委命下吏。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于是废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隳名城,杀豪杰,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镝,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然后践华为城,因河为池,据亿丈之城,临不测之渊,以为固。良将劲弩守要害之处,信臣精卒陈利兵而谁何。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
始皇既没,余威震于殊俗。然陈涉瓮牖绳枢之子,氓隶之人,而迁徙之徒也;才能不及中人,非有仲尼、墨翟之贤,陶朱、猗顿之富;蹑足行伍之间,而倔起阡陌之中,率疲弊之卒,将数百之众,转而攻秦,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天下云集响应,赢粮而景从。山东豪俊遂并起而亡秦族矣。
且夫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崤函之固,自若也。陈涉之位,非尊于齐、楚、燕、赵、韩、魏、宋、卫、中山之君也;锄耰棘矜,非铦于钩戟长铩也;谪戍之众,非抗于九国之师也;深谋远虑,行军用兵之道,非及向时之士也。然而成败异变,功业相反,何也?试使山东之国与陈涉度长絜大,比权量力,则不可同年而语矣。然秦以区区之地,致万乘之势,序八州而朝同列,百有余年矣;然后以六合为家,崤函为宫;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中篇
秦灭周祀,并海内,兼诸侯,南面称帝,以养四海。天下之士,斐然向风。若是,何也?曰:近古之无王者久矣。周室卑微,五霸既灭,令不行于天下。是以诸侯力政,强凌弱,众暴寡,兵革不休,士民罢弊。今秦南面而王天下,是上有天子也。既元元之民冀得安其性命,莫不虚心而仰上。当此之时,专威定功,安危之本,在于此矣。
秦王怀贪鄙之心,行自奋之智,不信功臣,不亲士民,废王道而立私爱,焚文书而酷刑法,先诈力而后仁义,以暴虐为天下始。夫兼并者高诈力,安危者贵顺权,此言取与守不同术也。秦离战国而王天下,其道不易,其政不改,是其所以取之守之者无异也。孤独而有之,故其亡可立而待也。借使秦王论上世之事,并殷、周之迹,以制御其政,后虽有淫骄之主,犹未有倾危之患也。故三王之建天下,名号显美,功业长久。
今秦二世立,天下莫不引领而观其政。夫寒者利裋褐,而饥者甘糟糠。天下嚣嚣,新主之资也。此言劳民之易为仁也。向使二世有庸主之行而任忠贤,臣主一心而忧海内之患,缟素而正先帝之过;裂地分民以封功臣之后,建国立君以礼天下;虚囹圄而免刑戮,去收孥污秽之罪,使各反其乡里;发仓廪,散财币,以振孤独穷困之士;轻赋少事,以佐百姓之急;约法省刑,以持其后,使天下之人皆得自新,更节修行,各慎其身;塞万民之望,而以盛德与天下,天下息矣。即四海之内皆欢然各自安乐其处,惟恐有变。虽有狡害之民,无离上之心,则不轨之臣无以饰其智,而暴乱之奸弭矣。
二世不行此术,而重以无道:坏宗庙与民,更始作阿房之宫;繁刑严诛,吏治刻深;赏罚不当,赋敛无度。天下多事,吏不能纪;百姓困穷,而主不收恤。然后奸伪并起,而上下相遁;蒙罪者众,刑戮相望于道,而天下苦之。自群卿以下至于众庶,人怀自危之心,亲处穷苦之实,咸不安其位,故易动也。是以陈涉不用汤、武之贤,不借公侯之尊,奋臂于大泽,而天下响应者,其民危也。
故先王者,见终始不变,知存亡之由。是以牧民之道,务在安之而已矣。下虽有逆行之臣,必无响应之助。故曰:“安民可与为义,而危民易与为非”,此之谓也。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身在于戮者,正之非也。是二世之过也。
下篇
秦兼诸侯山东三十余郡,脩津关,据险塞,缮甲兵而守之。然陈涉率散乱之众数百,奋臂大呼,不用弓戟之兵,鉏耰白梃,望屋而食,横行天下。秦人阻险不守,关梁不闭,长戟不刺,强弩不射。楚师深入,战于鸿门,曾无藩篱之难。于是山东诸侯并起,豪俊相立。秦使章邯将而东征,章邯因其三军之众,要市于外,以谋其上。群臣之不相信,可见于此矣。子婴立,遂不悟。借使子婴有庸主之材而仅得中佐,山东虽乱,三秦之地可全而有,宗庙之祀宜未绝也。
秦地被山带河以为固,四塞之国也。自缪公以来至于秦王二十余君,常为诸侯雄。此岂世贤哉?其势居然也。且天下尝同心并力攻秦矣,然困于险阻而不能进者,岂勇力智慧不足哉?形不利、势不便也。秦虽小邑,伐并大城,得阨塞而守之。诸侯起于匹夫,以利会,非有素王之行也。其交未亲,其民未附,名曰亡秦,其实利之也。彼见秦阻之难犯,必退师。案土息民以待其弊,收弱扶罢以令大国之君,不患不得意于海内。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而身为禽者,救败非也。
秦王足己而不问,遂过而不变。二世受之,因而不改,暴虐以重祸。子婴孤立无亲,危弱无辅。三主之惑,终身不悟,亡不亦宜乎?当此时也,也非无深谋远虑知化之士也,然所以不敢尽忠指过者,秦俗多忌讳之禁也,——忠言未卒于口而身糜没矣。故使天下之士倾耳而听,重足而立,阖口而不言。是以三主失道,而忠臣不谏,智士不谋也。天下已乱,奸不上闻,岂不悲哉!先王知壅蔽之伤国也,故置公卿、大夫、士,以饰法设刑而天下治。其强也,禁暴诛乱而天下服;其弱也,王霸征而诸侯从;其削也,内守外附而社稷存。故秦之盛也,繁法严刑而天下震;及其衰也,百姓怨而海内叛矣。故周王序得其道,千余载不绝;秦本末并失,故不能长。由是观之,安危之统相去远矣。
鄙谚曰:“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也。”是以君子为国,观之上古,验之当世,参之人事,察盛衰之理,审权势之宜,去就有序,变化因时,故旷日长久而社稷安矣。
丞之职所以贰令,于一邑无所不当问。其下主簿、尉,主簿、尉乃有分职。丞位高而逼,例以嫌不可否事。文书行,吏抱成案诣丞,卷其前,钳以左手,右手摘纸尾,雁鹜行以进,平立睨丞曰:“当署。”丞涉笔占位,署惟谨,目吏,问:“可不可?”吏曰:“得。”则退。不敢略省,漫不知何事。官虽尊,力势反出主簿、尉下。谚数慢,必曰“丞”。至以相訾謷。丞之设,岂端使然哉?
博陵崔斯立,种学绩文,以蓄其有,泓涵演迤,日大以肆。贞元初,挟其能战艺于京师,再进再屈千人。元和初,以前大理评事言得失黜官,再转而为丞兹邑。始至,喟曰:“官无卑,顾材不足塞职。”既噤不得施用,又喟曰:“丞哉,丞哉!余不负丞,而丞负余。”则尽枿去牙角,一蹑故迹,破崖岸而为之。
丞厅故有记,坏漏污不可读。斯立易桷与瓦,墁治壁,悉书前任人名氏。庭有老槐四行,南墙巨竹千梃,俨立若相持,水㶁㶁循除鸣。斯立痛扫溉,对树二松,日吟哦其间。有问者,辄对曰:“余方有公事,子姑去。”考功郎中知制诰韩愈记。
一
黄召风虔,盖下丽春园。员外心坚,使了贩茶船。金山寺心事传,豫章城人月圆。苏氏贤,嫁了双知县。天,称了他风流愿。
二
怕见春归,枝上柳绵飞。静掩香闺,帘外晓莺啼。恨天涯锦字稀,梦才郎翠被知。宽尽衣,一搦腰肢细。痴,暗暗的添憔悴。
三
盼断归期,划损短金篦。一搦腰围,宽褪素罗衣。知他是甚病疾,好教人没理会,拣口儿食,陡恁的无滋味。医,越恁的难调理。
四
帘外风筛,凉月满闲阶。烛灭银台,宝鼎篆烟埋。醉魂儿难挣挫,精彩儿强打挨。那里每来,你取闲论诗才。咍,定光的人来赛。
五
你性随邪,迷恋不来也。我心痴呆,等到月儿斜。你欢娱受用别,我凄凉为甚迭!休谎说,不索寻吴越。咱,负心的教天灭!
六
席上樽前,衾枕奈无缘。柳底花边,诗曲已多年。向人前未敢言,自心中祷告天。情意坚,每日空相见。天,甚时节成姻眷。
七
膝上琴横,哀愁动离情。指下风生,潇洒弄清声。锁窗前月色明,雕阑外夜气清。指法轻,助起骚人兴,听,正漏断人初静。
八
红袖轻揎,玉笋挽秋千。画板高悬,仙子坠云轩。额残了翡翠钿,髻松了柳叶偏。花径边,笑捻春罗扇。搧,玉腕鸣黄金钏。
九
秋景堪题,红叶满山溪。松径偏宜,黄菊绕东篱。正清樽斟泼醅,有白衣劝酒杯。官品极,到底成何济!归,学取他渊明醉。
十
笑语喧哗,墙内甚人家?度柳穿花,院后那娇娃。媚孜孜整绛纱,颤巍巍插翠花。可喜煞,巧笔难描画。他,困倚在秋千架。
咏雪
空外六花番,被大风洒落千山。穷冬节物偏宜晚,冻凝沼沚,寒侵帐幕,冷湿阑干。
【归塞北】貂裘客,嘉庆卷帘看。好景画图收不尽,好题诗句咏尤难,疑在玉壶间。
【好观音】富贵人家应须惯,红炉暖不畏严寒。开宴邀宾列翠鬟,拚酡颜,畅饮休辞惮。
【幺篇】劝酒佳人擎金盏,当歌者款撒香檀。歌罢喧喧笑语繁,夜将阑,画烛银光灿。
【结音】似觉筵间香风散,香风散非麝非兰。醉眼朦腾问小蛮,多管是南轩蜡梅绽。